类人动物是狩猎者还是食腐者

类人动物是狩猎者还是食腐者?

类人动物是现代人类的祖先,它们的饮食情况如何?有两种显然不同的解释:一种是“基地”学说,另一种是“生态”学说。

以哈佛大学人类学家格林·艾萨克为代表的科学家,长期以来用“基地”学说来解释类人动物的饮食。他们认为类人动物是建立基地的狩猎者,因为在它们的古代生活地区找到了动物的骨骼以及用来狩猎的工具。这个学说在整个人类学界,似乎是一说无争了。

1983年8月,伯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的人类学研究生罗伯特·布卢门沙因前往非洲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大草原,探索说明在200万年前人类祖先是如何取得肉类并用于其饮食的证据。但他不象一般人类学家,没有去寻找埋有动物骨骼和狩猎工具的古代营地,而是追求热带大草原上的新鲜的动物残骸。这是了解类人动物饮食习性的一种新方法,它基于“生态”学说。

布卢门沙因认为,就食腐者同动物残骸比以及可获得的动物残骸种类而言,现今的塞伦盖蒂大草原或许能很好地反映了类人动物在几百万年前的生活情况。草原上,处于河流附近的小片树林里,狮群往往把它们的猎物抛弃在那里。鹫类会在这里把狮子剩下的好的肉吃掉,而鬣狗则显然不经常前往河流,所以狮子的猎获物的大块有髓的骨头,在猎获物被杀两天或更长时间以后,往往是无人问津的。所以,是类人动物最容易获得腐肉的地方。

伯克利的加利福尼亚大学的J·德斯曼德·克拉克说:“这些是极为重要的发现”。它们解释了为什么埋有类人动物所使用的工具和动物骨骸的遗址往往位于河流和湖泊近旁。

一直主张“基地”学说的艾萨克说:“业已清楚,如果不进一步了解现代热带大草原环境,我们将无从了解早期人类的生活。只有了解了这些生态系统里食物分布情况,我们才能更准确地理解化石记录”。应用电子扫描显微镜对大约200万年前的骨骸和工具进行的再检验,使得一些科学家相信,类人动物不是狩猎者,而是以腐肉为食者。许多骨头上的细微切割痕迹的位置提示,获得的部分动物残骸被带回到存放工具的遗址。

可是用“生态”学说解释类人动物饮食的问题上也产生了某些意见分歧。艾萨克的研究生琼·塞普特最近完成了被导师称为是“一项先导性的研究”。她发现,对早期类人动物来说可能是至为重要的植物性食物,而主要不是动物的腐肉。这些植物性食物在热带大草原的河流沿岸和丛林地区生长得最多。

并非所有人类学家都确信“生态”学说。芝加哥大学的理查德·克莱因认为,我们将通过化石记录进一步了解类人动物的饮食。现代“生态”学说虽很有意思,但他们是猜想,他们只表示“可能曾经是这样”。譬如说,我们怎么能知道现代热带大草原跟食腐的类人动物古代所生活的热带大草原相似?

克莱因和阿尔伯克基的新墨西哥大学的刘易斯·宾福德研究了从南非的大约10万年前中石器时代类人动物遗址中挖掘到的动物骨骸,以求了解类人动物在生态环境中的处境。可是,他们对这些骨骸的研究结果有着明显的差别。

克莱因认为,骨骸埋于众多类人动物的遗址(特别是南非的克拉锡斯河口的几个洞穴)的动物种类和动物年龄表明,石器时代的类人动物是活跃的狩猎者,虽然它们只能捕杀年幼和体弱的动物。克莱因在1982年出版的《古生物学》一书中指出,10万年前的类人动物可能已能大批捕杀如非洲旋角大羚羊和小羚羊等快腿动物。而宾福德在对同一材料(《克拉锡斯河口的动物群遗迹》,1984年,科学院出版社)作出的有争议的分析中提出了不同看法。他认为,大多数较巨大的动物的遗骨来自头部和前肢,表明类人动物采食的,是在多肉部分被食后的猎物。他还说,腐食主要是在水源附近的狮子的捕猎地区获得的,就象布卢门沙因所描述的那样。他还强调指出,最根本的是,在石器时代类人动物没有逐渐发展它们的狩猎技术。上述克拉锡斯河口化石提示食腐(有时也猎取一些小动物)是一群生活于4万年前类人动物的常规策略。虽然现代人类和狩猎猛兽的情况即将出现,但是这些类人动物却仍然没有“基地”,这些古代遗址可能是类人动物午间休息、睡觉和进食的场所。总之,宾福德所强调的是,在整个石器时代类人动物都是以腐肉为食的观点,这一观点在科学家中是颇有争议的。

“生态”学说的提出者布卢门沙因争辩说:“你可以整天猜想古代类人动物的生活方式。但你也需要知道现代生态系统具有哪些特点,以及食腐是如何进行的。不对现代环境进行研究,而要想理解已经发掘出来的古材料,那就难上加难了。”他说:“类人动物肯定还通过我们仍然不清楚的途径取得食物。”

(乐山)